向凯：在生活中揣摩“百科全书”

生活百科 2025年07月12日 04:16 1 aaron

　　提起百科全书，很多人会想到鼎鼎大名的主编——法国狄德罗。但很少有人知道，在狄德罗之前，明朝就有一位大思想家，写出中国最早的学术思想史，他的编纂思路，与百科全书暗合。如此超前的思维，几百年间，一直被国内思想界津津乐道。这位大思想家叫黄宗羲，他的这部著作叫《明儒学案》。

　　我喜欢看杂书，在高中课文里，第一次知道了黄宗羲和《明儒学案》的名字，闻听这位思想家有那么超前的思维，冲动之下，当时我走遍学校周边的书店，从早上一直走到黄昏，都没有见过这部书的影子，书店老板们跟我说，这种书不好卖，但听起来“很厉害”。等我上了云南大学，这所历史悠久的学府里，坐落着古老的贡院，学校很照顾学子，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一定的伙食补贴。一天，我正在古色古香的贡院下看书，一个学长神神秘秘地掏出两本发黄的二手书，得意地跟我说：“我积攒了好多个月的补贴，终于把这部书买到了。”二手书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字“明儒学案”。发黄的书籍、学子渴求真知的眼神、数百年贡院反射着夕阳之光的黄色琉璃瓦，3个场景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
　　一部书重不重要，你读了才会知道。买到《学案》之后，我的包内一度就装这部书，抽空就看几句。初读时候，晦涩的文言文会让你皱眉。但文字障碍，如同核桃外壳，真正打破了，会感受到里面“果肉”的美味。《学案》的确厉害，对于当时每一个学派和每一个学者的学术思想，只要有一点“闪光点”，黄宗羲都会把它收录其中，并且对每个人都列小传，随后一一揭明其治学宗旨，让人明了其学术精髓。每研读一个人，简直就像和一个有个性的活人在对话。当我在全椒、歙县采访，有人津津乐道当地的古建筑，我回应他们《学案》里的戚贤、郑烛、程大宾等学者。“有些思想家又不著名，读他们的东西有啥用？”有人曾经表达这个疑惑。歙县一位朋友说，这个问题的答案，只有在生活中能寻找到。于是，我们行走在歙县、黄山一些古街道，徜徉在几条老街，仔细揣摩，当看到一些徽州文书时，一个个原始契约里，闪出了徽商“以义为利”的光芒。歙县朋友说道，这些光芒，浸透了儒家思想，也离不开当地学者们日复一日的讲学，他们有个性的思想，悄然体现在文书的制作、砖雕的故事里。很多思想家旧居已随着时间流逝不复存在，但他们的思想闪光点却“刻”在书中，而且不知不觉在当地人的“血液”里流淌，一直流淌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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